close

「嫂子妳好」揚威抽了口煙:「他是我常跟你提的田野,她叫張可欣,你叫她可欣吧」「不不不,嫂子就是嫂子」

可欣:「不敢當,別把我叫老了,上菜了」「你們邊吃邊聊,我到那邊去忙」「謝謝」

「老哥,可真有本事阿,怎麼會想到開餐廳呢?」

揚威哈哈:「總歸一句話,自己愛喝又不想讓人賺我錢只好自已開」喝了口酒繼續「其實我白天在預拌混凝土及進口水泥公司上班,遇到應酬就拉到自己的餐廳

 

對方揚威來說,這一切像是個不可思議的奇跡。生命忽然充實了,世界忽然展開了,天地萬物,都像是從沉睡中復甦過來,忽然充滿了五彩繽紛的、絢麗的色彩,閃得他睜不開眼睛,美麗得使他屏息。這種感覺,是難以敘述的,每天,每時,每分,每秒,都變得有所期待,有所渴望,見到她可欣的那一剎那,是所有喜悅的綜合。離開她的那一瞬間,「回憶」與「期待」就又立即填補到心靈的隙縫裡,使他整個思想,整個心靈,都漲得滿滿的,滿得要溢出來。這段日子,他是相當忙碌的。每天早上,他仍然準時去上班,水泥公司的業務原來就有很好的經理與員工在管理,他掛著「協理」的名義,本是因人情關係奉父命來學習的。以往,他對業務盡量去關心,現在,他卻不能「關心」了。坐在那豪華的辦公室裡,望著滿桌子堆積的卷宗,他會經常陷進沉思裡,朦朦朧朧的想起一些以前不太深思的問題,有關前途、事業、未來,與「責任」的。

聽著揚威說出這段時間的一切…「行啊,老哥還是你有法」。

 

這晚兩人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將那瓶高梁喝完了「阿呦,那麼晚了都打烊啦該回去了」揚威點點頭,他站起身來,走到窗子旁邊,拉開了窗簾,窗外的夜色朦朦朧朧,他燃起了一支煙。別再想了!那些過去的往事!噴出一口煙,煙霧在玻璃窗上開展幻散。

 

這天揚威握住了可欣的手,跪在地板上凝視著她。 「別管時間,可欣,整個晚上,你到現在才屬於我。」托起了她的下巴,他望著她那白皙而姣好的臉龐,和那對永遠模模糊糊,像浮沉在霧裡似的眼睛。「人真奇怪,可欣,我們幹什麼找上這一群人來瘋瘋鬧鬧?弄得自己都沒有相聚的時間。」可欣笑了,對揚威搖搖頭。

「你的性格就是這樣,老毛病又發了,你每次都在事前有勁的不得了,事後就心灰意懶的」她環視著零亂而空漠的房間,歎息的說:「好荒涼!尤其在剛剛那樣狂歡之後。會使人有空虛之感,難怪你覺得冤枉。 

不過,揚威,我們最近常常是這樣的,不是嗎?忙一陣,亂一陣,不知道換得了什麼。無論如何,今天晚上還算很好,你們這些海家班的都很快樂,田野也很快樂,這就是代價了,對不對?」揚威若有所思的回答:「是阿………」

 

許多時候,人不但無法分析別人,也會不瞭解自己,這些年來揚威他也不大瞭解自己,到底是最重感情的人物還是最麻木的人物?麻木?不,不論怎樣,他知道自己內心深處的某種激盪。麻木的人不會感到落寞。而他呢?現在看他卻覺得常常有那種深切的落寞感。表面上,他那麼活躍,精力那麼充沛,但是在那些忙碌過後,甚至在他忙碌的時候,他都突然會被一種落寞的心情所噬住。揚威他也常常問自己:我這種忙碌,這種逸興飛揚,是一種逃避嗎?逃避什麼呢?或者這不是逃避,而是在追尋,或許因為追尋不到所追尋的,不得不把精力消耗在工作,在娛樂,在無聊的興趣上,作為一種昇華,一種逃避。但是,追尋的又是什麼呢?

arrow
arrow

    山貓的情感世界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