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的一個早晨,天氣晴朗清新,對北部的蘇澳來說早晚還是帶有些涼意的。

這天太陽斜斜的射在舺板上,岸邊的纜繩柱上還留著隔夜露珠,微風柔和涼爽的輕拂著,天空藍得澄清,藍得透明,是個十分美好的早上。

終於下了值更,有點疲累返回官艙梳洗一番後想瞇一會兒,上了床卻胡思亂想,想想時間過的好快一晃離開南部也已一年多了,有時真的不堪回首;那時年少不懂十五歲自己背著父親給的軍用包袱裝著幾件衣服,離家進入軍校(那是父親由大陸撤退來台一直隨身背著的包袱),如今換兒子背負著它,真不知這是否就叫傳承如今這也過十個年頭了。

叩叩叩……報告……耳邊傳來的敲門聲讓我終斷了思緒。

 

報告:「艦務長,有總部的長官找您,姓方」……

「請他上官廳坐,我馬上來」。

田野:「唉呀長官!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好久沒見,該不會來視察吧?」

揚威:「老弟阿你說對了,這次操演就是派我們來跟艦觀測裁評的」

田野:「哇那得好好招待招待你,好給個高分…哈哈哈哈」

揚威:「哈哈哈…那有什麼問題」

揚威:「開玩笑的,對了相關人員明早到,我提前一天來是有事和你聊聊」

田野:「不敢不敢,學長有事就請交辦」……

「報告」…「進來」勤務兵送進咖啡兩杯擱放桌上後,敬了個禮轉身出去

揚威拿起咖啡杯餟了一口咖啡:「老弟,我訂婚了」

田野:「學長恭喜你,那時候請喝喜酒」

聽語氣不大妙,看他那神態就更不大妙,那臉色硬幫幫的板著,那豎起的濃眉深鎖著,和那寬寬的額有點惶惑並沒一絲的喜悅……突然揚威道出:「但……一個禮拜後就解除婚約了」

田野:「啊呀,這是怎麼一回事?」

揚威:「調回總部約半年左右,我請我大舅當媒人去她家說媒,雖然旁人一堆意見要多少手飾、聘金、喜餅等等但都還算順利。訂完婚後亞晴自己開著車來台北家裡住下,頭兩天還好,我媽看她什麼都不會就教她」……「這是個好事阿!可以增加婆媳間的情感」揚威:「但事情還是發生,當時我出差到南部去」揚威停了下來點了一支煙……再唯唯道來:「亞晴本來個性就倔,平時又被她父母寵著,我媽呢!你也知道北方人的個性急說話又直,本想她們倆可以慢慢培養婆媳間的情感,噯…誰知道反而一發不可收拾。」煙霧迷漫臉型確實也消瘦了些………

「詳細情況至今我還弄不清楚,只知道她們倆爭執吵完,亞晴就收拾自己的東西開車回南部去了」「那你知道的時候是在回台北後還是在南部?」「當時在海上操演船一靠左營碼頭我就打電話回去,我媽只說亞晴回高雄了,問她為什麼?她說不知道,我就有不祥預感又無法說什麼,只好匆匆請了假趕到她家」揚威又點了支煙「一進門她媽噼啦叭啦罵了我一頓,說我們既然有門戶之見瞧不起亞晴她爸是個士官長,當初就不應該在一起更不該和亞晴訂婚」「你知道嗎?我真是百口莫辯」「除了道歉、再道歉只有安慰亞晴了」

……「門戶之見」、「門當戶對」事實上它確實是存在的重要問題,揚威出身海軍將門之家,父親身居要職,母親又保有山東北方人的傳統思想與包袱;而反觀亞晴的家世再平凡不過了,亞晴的父親只是海軍的一個士官長,母親跟隨流亡逃難到台灣也沒有辦法讀到什麼書,婚後只能守著丈夫守著家,依靠著做些代工維繫著家;揚威心裡非常清楚兩家懸殊地位是非常難克服的問題。(待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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